步,闫振山的刀可就要割去女子的头了。
&esp;&esp;风华正茂的女子花容失色,直到见到孟拱才稍微心安,扑到自家老爷怀中,哭的稀里哗啦。
&esp;&esp;闫振山递出一封书信道:“将军……”
&esp;&esp;不等闫振山说完,徐子东摆摆手道:“去送给杨林,让他交给大将军,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esp;&esp;可怜的闫振山跑来跑去还没歇歇脚,又只能去跑腿。
&esp;&esp;安抚着小妾,孟拱担忧道:“到底不是亲笔书信,说服力可够?莫不如我替你写一封?”
&esp;&esp;徐子东一脸诧异的看向孟拱,不懂他为何要尽心尽力的帮自己。
&esp;&esp;孟拱解释道:“你保我不死,我也助你一次,以后就算两清。”
&esp;&esp;“不恨我骗你?不恨我夺你虎牢?”徐子东完全无法理解孟拱的思维,夺关之仇怎么可能两清?
&esp;&esp;怀中爱妾慢慢止住哭声,孟拱拉着她一道坐在地上,爱怜的抚过她的秀发,没去回答徐子东的问题,反而道:“我家乡有个小调,你可愿听一听?”
&esp;&esp;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事情已定,徐子东也不急着去见杨象升。对于小调他颇为感兴趣,轻轻点头。
&esp;&esp;孟拱张口就来,唱的比徐子东好听不少:
&esp;&esp;“陇头流水离山下,飘然旷野念吾身。肠断陇头水,泪下雍门琴,此等不为伤,陇头白骨谁家郎。
&esp;&esp;旌旗战鼓催人命,陇右田舍余娇娘。陇右无麦熟,天下能自足?腹中饥寒苦,不愿人间再击鼓。”
&esp;&esp;悲凉的歌声自孟拱历经风霜的嗓子传出,不雄浑,不婉转,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esp;&esp;也爱唱小曲的徐子东仔细品味着歌中味道,没有周武陵在旁他也弄不懂其中深意,只觉尚可。
&esp;&esp;孟拱惆怅道:“夺我虎牢,杀我儿郎,要说不恨你,我自问做不到。可恨又能如何?命在你手上,恨与不恨有什么不同?”
&esp;&esp;话音一转,孟拱感慨道:“调子我打小就会,我其实不喜欢打仗,打一开始就不喜欢。小时候老爹出去打仗,我跟着老娘一年四季都吃不饱,吃过树皮吃过草,没过一天好日子。
&esp;&esp;老爹一去没回来,等我长大,我也被征入军伍,运气好立功受爵,我娘才吃上馍。
&esp;&esp;腹中饥寒苦,不愿人间再击鼓,我特别喜欢这一句,所以我孟拱只守不攻,别人怎样我不管,反正我孟拱不愿击鼓,不愿这人间有战争。”
&esp;&esp;话音再转,孟拱忧伤道:“到老第一次击鼓,本是想试一试你,结果……”
&esp;&esp;万千悔恨只剩结果二字,孟拱停声。
&esp;&esp;徐子东接过话头,认真道:“孟将军有没有想过,你不击鼓,人家也会,真要做到不愿人间再击鼓,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击鼓进军扫平天下,天下一定,岂会再有鼓响?”
&esp;&esp;孟拱猛然抬头,像是被点醒一般,想要找话反驳,却发现任何反驳都无力,半晌才苦笑道:“五十好几的人还没你看得清,一辈子也算活到狗身上去了,输给你,真的不冤。”
&esp;&esp;伸手想要拍徐子东的肩膀,才伸一半,又想起自己的处境,急忙收回手,希翼道:“徐小子,以后你要是真能让天下不再击鼓,那才是人间大幸。”
&esp;&esp;徐子东站起身笑道:“小子也想有那一天,却不知要等多久。眼下还是先随我去见杨将军,再之后,孟将军便在东齐寻个僻静的地方,安度余生吧!”
&esp;&esp;“不需要我写一封给胡三归的信?”
&esp;&esp;“不需要,孟将军说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esp;&esp;天边泛起鱼肚白,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天明。
&esp;&esp;虎牢关外,马蹄声响起,接到捷报的杨象升率军入城。
&esp;&esp;千斤铁门早已被从新吊上,杨大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走入。
&esp;&esp;入城之后,杨象升第一时间找到徐子东,带着这个让他连下通州虎牢两座要塞,连败西梁两大名将的少年走入孟拱的将军府。
&esp;&esp;钩镰军的骚动他知道,冀州军马的怨气他也知道。
&esp;&esp;虎牢夜战,杨象升一夜未曾合眼,如今拿下虎牢,他也没时间去睡觉,他要先为徐子东正名。
&esp;&esp;至于正名之后,徐子东何去何从,他也还没想好,但有一点他很确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