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步一顿,一瘸一拐,徐子东慢步走到孟拱身前两丈处,单手持着钩镰枪,指着孟拱道:“孟将军,虎牢已失,你输了。大齐眼下正是求才的时刻,只要孟将军交出与胡三归勾结的证据,我以人头担保,孟将军可免一死。”
&esp;&esp;义正言辞,落地有声。
&esp;&esp;孟拱在官场沙场滚打数十年,瞬间明白徐子东的意思,怒极反笑,大声道:“成者王,败者寇。我能有什么证据?徐子东啊徐子东,老孟头还是小瞧了你和杨象升。为一个虎牢连同军大将都敢杀,到了还要给人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佩服,佩服。可怜他胡三归对姜氏忠心耿耿,最后却死在自己人手上,连名声都保不住。”
&esp;&esp;全身伤痛撕扯着徐子东的神经,令他有些摇摇欲坠。钩镰枪收回,徐子东驻枪而立,以钩镰枪支撑自己的体重,好让自己还能站着。
&esp;&esp;注意到徐子东的动作,孟拱叹道:“徐子东,你为我煞费苦心,差点连命都陪在这里,如今满身是伤,还被钩镰军所不容,值么?
&esp;&esp;男子汉不在沙场堂堂正正的一战,却使些阴谋诡计,这样的胜利,值么?
&esp;&esp;为你的计划,胡三归死,数千钩镰军甲卒死,死的不明不白,值么?”
&esp;&esp;一声声质问让徐子东心头一痛,强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一口咬定道:“若不是胡三归露出马脚,我也不敢杀他。孟将军,事到如今保命最是要紧,你让我好过,我让你好活,犯不着鱼死网破。”
&esp;&esp;孟拱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esp;&esp;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徐子东又道:“就算孟将军不怕死,孟将军那二八小妾总该是怕的。”
&esp;&esp;“你。”孟拱惊怒一声,再次闭口,似是不愿见到徐子东,索性闭上眼睛。
&esp;&esp;大概是站着累,徐子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悠然叹道:“都说二八少女最妙,虎牢关人老珠黄的女子都值不少银子,孟将军如花似玉的小妾比起她们该是更值钱才是。钩镰军和其他军马加起来怎么也有十多万人,就算一人一次,孟将军的小妾也会赚不少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孟将军,你说我算得对不对?”
&esp;&esp;孟龟甲上前两步,怒目瞪向徐子东,恼恨道:“徐子东,不管你是真降还是假降,老孟头自认这几日都待你不薄,事到如今不过一刀之事,你这般威胁我想做什么?”
&esp;&esp;徐子东微笑摇头道:“一码归一码,孟将军的情小子记着,所以才想给你一条活路。你也看到钩镰军对我的态度,证据什么的我自己拿的出来,到底没有你一句话来的实在。我只求将军给我和钩镰军一个台阶,免得以后钩镰军视我为生死大仇。”
&esp;&esp;想起那甲卒充满恨意的喊声,孟拱知道徐子东说的不假,试探道:“你真能保我不死?”
&esp;&esp;徐子东轻轻点头。
&esp;&esp;目光一亮,孟拱又问道:“那红儿?”
&esp;&esp;红儿是他小妾的名字,这一点,李兄比划胸脯尺寸的时候说过,徐子东一直记在心中。
&esp;&esp;唉,李兄!
&esp;&esp;脑中闪现出那被他亲手杀死的李兄,徐子东微笑点头道:“自会和将军双宿双飞。”
&esp;&esp;孟拱心中一轻,若是自己一个人死,他也不介意做个殉国的将军。可他中年丧妻,与那小妾恩爱无比,要是连累到小妾,孟拱终是有些愧疚。
&esp;&esp;得到徐子东的保证,孟拱也一屁股做到地上,决绝道:“我要先见到红儿。”
&esp;&esp;徐子东笑道:“这个无妨。”
&esp;&esp;头一回,冲着屈狐仝喊道:“去让闫振山带孟夫人过来。”
&esp;&esp;一品高手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esp;&esp;看到这个动作,孟拱想起三太保康正,疑问道:“一品?”
&esp;&esp;徐子东摇头道:“我也不知,屈狐仝早就是二品顶尖,踏入一品也不稀奇。”
&esp;&esp;“屈狐仝,屈狐仝?”孟拱连续念着这名字,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惊道:“他是小不二刀屈狐仝?楚东流的徒弟?”
&esp;&esp;不等徐子东回答,孟拱又自顾自的道:“难怪刚才你们敢搬出楚东流吓我,原来小不二刀在,可他不是被……”
&esp;&esp;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在那夜色中闲谈,不像是各为其主的生死大敌,却像是久别重逢的知己。
&esp;&esp;不多时,屈狐仝带着闫振山和那女子到来。得亏他去得快,再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