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我们的阿耶!阿耶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该毒害阿耶,你这是弑父!”
“五妹,叫阿耶去下面为你母妃赔罪,这不好么?”
齐王缓缓向李玉稚走近,想要重新拿走李玉稚手中的药丸。
李玉稚缓步后退,在摸到身后的花瓶后,深吸了一口气,假意顺从他道:“那二皇兄,你先为阿耶倒杯水,如此我们才好喂他服下。”
齐王唇边扯出笑来:“为兄就知道,五妹向来是最通晓事理的。日后为兄登基,定不会亏待五妹。”
齐王一边说,一边侧身去倒了一杯水,将要举起时,眼前忽然一闪。
他见状立马抽身躲避,反而擒住了李玉稚的手腕。
“五妹,你何时也与荆山一般专与本王做对!”
他目光落在李玉稚的手中,却见并无那枚丸药的踪影,“药呢?你藏到何处去了!”
李玉稚猛地向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趁他吃痛之际连忙向殿外奔跑呼喊。
“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唔……”
声音忽然停止,竟是齐王在李玉稚颈后劈了一记手刀。
齐王四处找寻丸药不见,自然只能回去重新另拿一枚。
殿门打开,齐王向殿外的人吩咐:“五公主与镇国公主勾结,意图谋害圣上,带她下去关回阁中不许叫她出来!”
“是。”
随着齐王的离开,躲在御座之后的宫女暗暗松了口气,悄悄从一侧茶房的小门溜了出去。
她一时不知该去向何处。
如今皇帝昏睡,齐王这般有恃无恐,自然是有皇后的姑息纵容。
后宫其余嫔妃又怎敢与皇后抗衡。
踌躇间,她想到了李汝萤。
她正想着,却见到东宫忽然火舌猖狂。
镇国公主与太子向来姐弟情厚,见状定会赶赴而来,于是她便候等去了东宫。
李汝萤听后,额侧青筋跳动,心急如焚。
“这是何时的事了?”
“半个时辰前。”
半个时辰前,便是往返齐王府一回都使得了。
李汝萤心中惊恐万分,脚步一时停住了。
申鹤余问:“怎么了?”
“若是如今齐王已经得手,我们现下赶去,也已徒劳。”
李汝萤紧紧抓住申鹤余的手腕,“鹤余,你去寻薛尚书,请他速速带兵救驾,越快越好!”
申鹤余点头,向后折返几步后,回身问她:“那公主呢?”
李汝萤道:“无论阿耶现下如何,我还是要去含象殿。”
申鹤余望着她,心中想要拦阻她。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身侧师父释因的叮嘱。
“师父,徒儿求您,一定护好公主。”
申鹤余忽跪地向释因重重一拜。
释因长叹了一声,兀自继续向着地道深处走。
他的声音在几人耳侧幽幽响起。
“老衲真是欠你们的。”
皇后逼宫“温献皇后不善妒,她得到了……
含象殿不远处的游廊内,重新拿到丹药准备折返含象殿的齐王,撞上了恰巧在此散心的端华公主。
“阿兄何时入宫的?怎这般行色匆匆?”端华的眸光随着齐王手中缩紧的动作而移动。
齐王眸光一晃,隐在袖中的手将瓷瓶举在了端华眼前。
“阿娘昨夜头疾发作,为兄这才连夜入宫为阿娘侍疾。阿娘虽在病中,却仍记挂着阿耶,想着阿耶殿中的丹药昨日用尽了,这才特地叫我去送。
“你知道的,阿耶每日卯初以前便会起身服食此丹。如今卯初将近,正是阿耶该服用丹药的时候。”
齐王将瓷瓶交去端华手中,“端华你来得正好,阿娘那里正离不开人,我还要快些回去照顾阿娘,你便替阿兄将药送与阿耶服下可好?”
端华应下,又道:“那阿兄好生照顾阿娘,我侍奉阿耶服过药后便去寻你与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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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萤三人经密道来到了含象殿。
密道门打开,殿内静谧一片。
然密道门被打开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端华的耳中。端华手中的药瓶因此摔落在地,发出清脆一声。
这声音霎时引起李汝萤的警觉。
她原本微微松懈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
难道齐王此刻就在内室?
她与释因眼神一瞬交流后,持剑挑开帷
帐,一齐冲进了内室。
却间端华神色惊惶地站在御榻前,脚下是几片碎瓷。
李汝萤没能在那一片碎瓷之中看到丹药的踪迹,不由惊问:“三姊你,已经喂阿耶服过药了!?”
端华面色很快恢复如常,冷静道:“是啊,身为人子,岂能不按时为君父送药?”
释因上前为皇帝切脉。
李汝萤拉着端华走向一侧,急问:“三姊,这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