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刘斯年生了气,电话那头的呼吸缓慢沉重。
半晌他道:“不是我,贺总担心沈牧野收拾分公司,我就给贺总提了个小建议,让他找个女人试试,等他真找了青青我才知道他玩得比我想的更大,不得不提醒你。”
刘斯年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我承认我相当不喜欢沈牧野,但相比借机搞垮他,我更想看陈家死透,这样讲,你信吗?”
“信。”
刘斯年呵了一声:“不用勉强,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保证沈牧野现在在贝市的遭遇不是我主使的,这样可以吗?”
“……我不勉强,相比怀疑你我更想相信你。”她犹豫道,“斯年,你愿意不愿意……”
刘斯年很果断:“不愿意,我和你有交情,和沈牧野没有,在商言商,他陷入麻烦我乐见其成。”
大约是觉得自己太过不客气,他放缓了语气,劝解起来。
“时暖姐,这不是你能管的事,也不是你该管的,沈牧野是金诚总裁、是沈家小公子,或许还是孟家相中的准女婿,你觉得这里面哪一方会放他不管,就说沈家,我有听说金诚高层的小变化,豪门里儿子多都这样,养蛊一样要决出一个蛊王,但不代表老沈总不会救儿子,律师团第一时间就到位了,沈牧野在警局满打满算也没待足六个小时。”
那边几乎是叹息了:“你和沈总之间究竟是什么纠葛,我大概能猜到,猜不到的地方也不重要,时暖姐,听我一句劝,早断早好。”
谢时暖指尖泛冷。
“我们什么纠葛也没有。”
刘斯年笑着:“好,没有,那就听我说两句,你可能不知道,孟大小姐在沈牧野被带走的当天下午,亲自去了警局捞人,孟家彻底登台,这证明她必定会参与到底,这位大小姐可不是陈晓玉那种没脑子的小女孩能比,她看不到你还好,看到你了,你会很危险。”
“谢谢你的提醒。”
谢时暖的声音平稳没有该有的变化,刘斯年垂下眼皮,把玩一支钢笔,他听明白了,孟锦云和谢时暖多半已经交锋过了。
“不谢,如果我是你,就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听,切断危险的源头,毕竟没什么比命重要。”
谢时暖嗯。
嗯的相当不诚心,显然是不会听话。
刘斯年无奈:“时暖姐,我不会帮他但永远会帮你,如果有危险记得找我。”
做什么都行
结束与刘斯年的通话,谢时暖更加苦恼。
假如不是刘斯年,那么陈家的反扑背后就另有高人,这委实就不是她能插手的高度了。
其实刘斯年说的没错,沈德昌就算再不满也不可能真让儿子出事,教训完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至多就是沈牧野手中的权柄不再牢靠,而且还有个孟锦云。
孟锦云也好,沈德昌也罢,哪一方都比她能力强手段高,她算什么。
谢时暖喝着孙姐舀的汤。
孟锦云选了个好时机回来,在沈牧野摇摇欲坠时伸手,一旦沈牧野接受了,两人从利益上就先绑定了。
欠了人情债有多难还,谢时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和孟锦云之间还有那么深的感情。
没准很乐意还债。
到时,即便她讲出真相也没用了。
沈牧野得到了答案就会发现,他的大哥从来没有真正抢走过他的女人,她谢时暖很普通很常见,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在意,他的执念就会消失。
他会发现与其和她玩危险的禁忌游戏,不如和痴心青梅堂堂正正享受光明人生。
他们就会彻底结束了。
真是可笑,结束不了的时候要结束,眼看可以结束了,偏又舍不得了。
一步错果然还是步步错,没那么容易重新再来。
谢时暖一口气将汤喝了个干净,孙姐再给她舀,她闷不吭声一个劲地喝。
喝完第二碗,孙姐把碗收了。
“谢小姐,吃饭走神是坏习惯,要改的。”
谢时暖任她劝着,忽然道:“孙姐,你会去做那种注定要失败的事情吗?”
孙姐一愣:“都要失败了还做它干嘛啊。”她顿了顿,“除非没得选。”
没得选。
谢时暖闭上眼,又慢慢睁眼。
是啊,其实没得选。
她没办法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沈牧野深陷危机而什么都不做。
谢时暖站在阳台又拨出了一个号码。
“柏亭,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柏亭什么也没问,直接答:“好,你说。”
他如此干脆,反倒叫她一肚子话无处说了,瞬间结巴起来。
“你,你不问问是什么再答应吗?”
林柏亭笑了一声:“你能想到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