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给卡地亚的销售刘姐发了一条消息。
【刘姐,帮我调货,明天就要,记我妈妈帐上。】
这个时候确实是送礼物的最佳时机。
她需要一个亮眼的礼物来哄她开心。
一夜无眠。
她又想起青时映说的何束死了。
怎么死的她无从得知,但是如今她梦到自己死了。
她的哭泣到底是心痛她和何束的过往,还是真的害怕自己出事。
何江言不敢想,光是这张和何束一模一样脸,她都在左慈秋身上占尽了便宜。
她如愿以偿的靠这张脸留在了左慈秋身边。
但是她不想如此,人是贪心的,刚刚开始无论什么身份都想留在你身边,等我真正留着你身边之后,我就在想,你的心里可不可以没有那个人,能不能只有我。
答案好像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何江言想了一晚上,等到天亮。
外面的雨都还在稀稀疏疏的下着,迎不到的阳光,下不完的雨。
左慈秋睁开眼,看到何江言那白嫩的锁骨,一晚上那人都没有把自己放开。
她慢慢悠悠的从她怀里出来,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两人嘴上没有确定过任何关系,但是身体却在吸引彼此,两人都默认这个亲密的接触。
她起身离开床位,出去洗漱。
等她出门了,何江言才睁开眼睛,黑眼圈遮都遮不住的严重。
好困,还要请了半天假,要不然要死在学校里面。
她艰难起身。
洗簌完,左慈秋无神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流露出淡淡的死感,仿佛昨晚的梦,她真的经历过。
何江言心痛不已,她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很自然的牵起她的冰冷的手,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外面糟糕的天气。
“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何江言从疲惫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左慈秋看出她的疲惫,柔声说道“不想吃东西,不用做。”
“那好,不想吃就不吃。”何江言双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越想给她温柔,对方的心越是冷。
何江言站在窗落地窗前,望着外面……
何江言站在窗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
银针般的雨丝穿透铅灰色云层,在落地窗上织出蜿蜒的裂痕。何江言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表面游走,指尖勾勒出左慈秋的名字。
若是变成平时,她一定很开心,因为她最喜欢雨天。
但是今天的天气就跟左慈秋一样阴暗,看不到一点阳光。
她不再喜欢下雨天了。
玻璃映出她单薄的剪影,短袖在腰间空荡荡地飘着。
那处昨晚还贴着她的体温的入睡,此刻正盛满窗外支离破碎的天光。
左慈秋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之中都是她躺在病床上抢救的样子。
好痛。
看着她,心就好痛。
窗外的滂沱大雨在颅内轰鸣,左慈秋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正与脑海之中心电监护仪的警报重叠。
恍惚之间,何江言转身时扬起的发梢沾着雨的气味,那是梦中抢救温度的气息,是除颤仪电极片黏胶的触感,是呼吸面罩凝结水珠里漂浮的,她最后那个微笑的倒影。
她不敢再看着对方,一眼都不敢再看。
脑海中危险的信号一直在提醒自己。
你该走了左慈秋,你该离开她了。
你得远离她。
你走了,何江言的命运就会恢复正常,她以后会有爱的人,有幸福的生活。
你该走了。
轰的一声。
一道特别汹涌的雨瀑突然纵向劈向玻璃,像闪电一样突如其来,何江言猛地后退半步,脚跟撞在凳子上。
手臂上的伤口开始渗血,涌出细小的血珠。
她抬眼看了一眼天空。
左慈秋快步走上来,扶着她的手,上面血已经溢在纱布上了。
何江言抽回手“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我刚刚不小心把伤口抠破了,你没事吧,感觉你今天状态很不好。”
“还行吧,”左慈秋回答道。
无数雨刃在他们之间垂直坠落,将倒映在窗上的两张脸切割成散落的拼图。
左慈秋眼神追随着何江言受伤的手臂,这两天她状态一直不好,郁郁寡欢的。
何江言读不到她的心,她不知道左慈秋的想法,只能靠她的表情来猜测她在想什么。
但是左慈秋很美的一张脸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这导致何江言学了那么多微表情学,都看不透左慈秋在想什么。
何江言将手悄悄的背过去“我去厕所,自己处理一下,你别担心我好吗,这只是一点点小伤,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