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仪式,她呼吸一沉。
「那时候他们也这样,好像真的自己真的能够救下他们……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自己都无能为力。」
不过从今天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兴帝和孙怀海落座在祭祀台右侧,太阳直射太晒,左右两侧都有宫女为他们扇风去热。
孙怀海抬头看了看天,让人告诉薛情,“可以开始了。”
薛情接到话,并未立即开始。她先以人太多为由,借来一小支禁军。然后亲自安排他们将整个祭祀台围起来,并下令不准任何人在中途进来。
立春也被她拦在外面,她提醒薛情,“女使,我记得每一步,你给我挥手,我来安排他们剩下的人。”
祭祀是仪制繁琐的仪式,上祭品、焚烧等环节,都是提前安排好了对应的宫女或太监,只需薛情一声令下。
她没有啰嗦,只是回答一个字,“好。”
回到偌大祭台中央,薛情只是一个渺小的点。她深呼吸几口,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就无比紧张,整个心脏快跳出来。
她筹办这次祭祀,只为将自己置之死地。与其说紧张,更不如说她是激动,是期待。
星纪献祭后,她在悲痛中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
如果想走出一个囚牢,最好的办法便是毁掉它。对于女使这个位置来说,也是一样的。与其苦心思索如何逃跑,不如就从里面破出来。
既然兴帝和百姓对此深信不疑,那就先让他们相信,然后再亲手摧毁这个编造的美梦。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自己活着离开,以后也绝不会有人再走上这条旧路。
说做就做,所以薛情想了各种办法促成此次祭祀。
她低头,深呼吸几次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师父,我不逃了。”
入狱
薛情抬眼,是无人可挡的坚决。
她扯下帷帽,随手扔出。风吹起轻纱,却带不动沉重的竹编帽沿,坠落在祭台边缘。
少了帷帽遮挡,她的面容一览无余,百姓见之,一片哗然。
有人疑惑:“这怎么回事儿,今日祭祀有什么不同吗。”
有人愤慨:“女使怎么摘了帷帽,这样怎能祭祀,岂不是会惹怒天神,降下祸端来。”
……
变了颜色的除了百姓,还有兴帝。
兴帝见薛情露脸,气愤站起,直指薛情,疑惑中更多的是质问,“孙相,这是怎么回事。女使要在这次祭祀露脸,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说这样会泄了天运吗。”
孙怀海稳坐在凳子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已然怒火中烧。他压下满脸怒气,笑着安抚兴帝,“陛下莫慌,先坐下观礼,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他过分冷静,兴帝将信将疑坐下。
搞定兴帝后,孙怀海让张夜去祭台,“你去问问,她要做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张夜到祭台下,却被禁军拦住。
祭台上有一木箱,薛情昨日派人搬来的。她扔完帷帽后打开,里面是一整箱的罪纸书。她抓起厚厚几沓,往祭台下撒。风一吹,罪书便被吹散吹远,落到百姓手上。
那些个识字的捡起来看了看,难以置信,“这上面写的是……钦天相伙同女使,用天神祭祀,套取国库金银?”
一旁不识字的,反复翻看罪书,“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呢。”
那人指着背面,“你看这里,连祭祀明细都写在上面了。祭祀挪用了两千两白银。那可是两千两,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底下人一时全部哄乱。信的信,不信的高声叫问。
“就算这是真的,那又如何。女使你莫不是糊涂了,我们的平安康乐,可全靠女使和孙相,帮我们向天神祈福而来。”
薛情停住,用一种极其嚣张的语气,满是嘲讽,“祈福?哪来什么祈福,哪来什么天神。不过是我们为了哄骗你们这些无知百姓的借口罢了。若不这样说,你们怎么会真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