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手指轻捏,明知道沈淳美是在故意激怒她,江棠的情绪还是乱了。
在她掌心紧握时,一双软软的小手一下子抱住她的手,是在楼上待了好久好久被李聿为叫下来的小幼凝。
小丫头带着一股子奶香,娇娇软软地唤她:“妈妈,这个巫婆好吵。”
江棠愤怒的情绪刚被压下去,就听到沈淳美尖声:“不可能,你当时明明流产了,你哪来的孩子?你哪来的孩子!”
江棠自然不会回答她,她便是要让沈淳美在不甘疑问和对子女的担忧里,在牢狱中蹉跎终老。
对于沈淳美这种人来说,最大的惩罚从来都不是死亡。
当别墅外警笛声响起时,江棠掀起眼眸:“拖出去。”
直到沈淳美被强行拖拽离开,她的咒骂声都没有停止。
别墅外不单单是来了警察,还有不少记者,闪光灯不断频闪,将沈淳美最不堪丑陋的一面全部拍摄下来。
李聿为给江棠泡了杯养胃的参茶,“你醒来还没吃过东西。”
别墅外的记者都迫切地想要拍摄到别墅女主人的画面,在沈淳美的叫骂声里,谁还猜测不到江棠就是曾经怀上过沈邃年骨血的当事人。
可门口训练有素的保镖,将所有人都拦在外面,整栋别墅密不透风,就算偷奸耍滑的狗仔试图操控无人机进行拍摄,也第一时间就被击落。
客厅内的李聿为看着门口的监控,“这群保镖不是我们的人。”
江棠:“是沈邃年派来的。”
李聿为捏了捏手指,“他这样做,就是要将你跟他的名字牢牢锁在一起。”
江棠跟小幼凝一大一小吃着水果,“等处理好简绥山和何云来的事情,我们还是继续在国外生活。”
清净又没有人打扰。
国内的这些是是非非,恩怨纠葛,江棠觉得厌烦。
李聿为:“好。”
李聿为顿了顿,“简绥山?”
江棠:“示好服软不行,下一步,就该是威逼了。”
李聿为很不齿简绥山这种虚伪的做派,正欲开口,江棠的手机忽地响起,是一通陌生来电,她随手接听,那头传来的低沉嗓音不用自报姓名,江棠就已经听出来是谁。
她抬手就准备关掉,却听到沈邃年哑声开口:“……浩天醒了,想见你。”
:简小姐心里是有您的
李聿为看到江棠接听电话后,没挂断却也一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怎么了?”
电波将李聿为的声音传到沈邃年耳中,沈邃年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下一瞬,江棠就单方面挂断了通话。
江棠沉吟很久之后才对李聿为开口:“我……要去一趟港城。”
李聿为眼神询问。
江棠:“当年保护我的那个保镖醒了,想见我一面。”
李聿为沉默两秒:“刚才是沈邃年的电话?”
江棠点头。
李聿为从不会质疑她的选择,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沈邃年想让你去港城的手段。”
打着那个叫浩天保镖苏醒的事情,让她去港城。
江棠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打电话给展新月询问了一下情况。
展新月这两年跟谭致远更加密切,不少人都知道这位未来的澳督身边有个极为宠爱的小女友。
展新月消息查探得很快,“的确是醒了,今天刚醒。”
一个太容易就会被戳破的谎言,沈邃年原本就不会笨到拿这样的事情来诓骗她。
而同一时间。
醒来的浩天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太久,浑身的骨头都不听使唤,他只能躺着侧耳同坐在病床边的沈邃年交谈。
“……沈总,简小姐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沈邃年随意搭放的手指轻顿。
浩天见状,试探性地再次开口:“您难道……还不知道简小姐怀的是您的孩子?”
沈邃年掌心蜷缩,紧握,心脏撕裂般痛楚。
浩天刚苏醒,话语还不太清晰,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当年的事情吐露,“……当时简小姐一面稳住做手脚的陈泊舟,一面就偷偷让人拿了您的东西进行基因检测,我亲眼看到过检测结果,的确是您的骨血……”
他说得越多,沈邃年的沉默便越深。
浩天拿捏不住他的想法,“沈总您……是还有什么疑心?”
沈邃年削薄唇瓣嗫嚅数下,最后却都化作无声。
窒息感铺天盖地,像是随时都会将他淹没。
浩天心里“咯噔”一下,许是三年没说话,他的话比以前多了不少,“沈总,简小姐心里是有您的。”
沈邃年半晌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
浩天看着男人离开的颀长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沈邃年,此刻的身体……在发抖。
浩天是在醒来的第二天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