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现在还在瞪我的坏胚!他欺负我,你留在这,等他下来你就将他绊倒,让他丢脸!”
“老爷吩咐,见君宴肃重,您不能惹事。”
“他先找我麻烦的,我没有惹事!”
“老爷吩咐,您已年过弱冠,不能意气用事。”
“”沈怀一气呼呼道“你现在护卫的是我,怎么老听我爹的干什么?”
“我受老爷旨意保护您。”
“那我换掉你!你再也不是我的护卫了!”
“这件事,您可以单独与老爷商议,毕竟,我只能被老爷替换。”
沈怀一气的要吐血。
“你再提我爹,我就绝食!我爹心疼我,肯定换掉你!”
“老爷说,您不经饿,不用我管。”
沈母嗔责道“是的呀,明里绝食,暗里还要找娘亲撒娇讨吃的。”
“”
沈怀一痛心疾首,他可是被全家上下期待着降临的,捧在手里呵护着长大的,比夏天的荔枝还要金贵的。
当年一遭走失,千难万险回到家,当场换了一顿毒打。
他爹为了制他,便将刑遇案插到他跟前,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从此他人身不再自由,彻底受制于人。
刑遇案大上他六七年岁,原本就是他爹的护卫,沈怀一打小就老在他手底下吃亏。
他八九岁那会正是皮实,整天不好好读书净会胡闹,一见他爹动怒抽戒尺,当场就跑,他爹早年雷厉风行,漂洋过海,上了年纪双腿受了海潮寒袭,可根本抓不住他,全靠刑遇案助纣为虐!
他小时候看到他就牙疼,现在好了,童年噩梦直接成了他的尾巴了!
沈怀一大受委屈,故意快步往前,甩了娘亲和刑遇案。
道宫肃穆静谧,沈母无法提高声量喊他,只好落在身后跟着。
这时,沈怀一眼前路过一位圣莲道低阶门生。
门生一身洁白道衣,印着斑驳马蹄印,腰间佩带系歪了,端庄肃穆的衣裳,硬是穿出吊儿郎当的气质。
与之错身而过,无意抬眼,只见他长发半遮眼皮,神色凝重谨慎的样子。
直觉那身影熟悉,沈怀一脱口道“恩公!”
那人步履极快,似乎没有听清。
他转过身想要看清,却跟身后人撞了满怀。
二人一撞,打了个岔,沈怀一揉着额头,气冲冲对刑遇案道“你干嘛非要跟这么紧?”
“少爷进来时,觉得这里虽然漂亮,可是冷冰冰没有人气,有些害怕,交代我跟紧一些。”
“我刚刚还说不让你跟呢!”
“老爷吩咐”
“好好好,嘘,嘘。”沈怀一比了个手指,踮脚再去看时,已经找不到那个背影。
莲火宫今日行宴, 道生大多齐聚朝圣台,道殿各处行人不多。
偶有灵鸟长鸣,白鹤过空。
此地白的令的心慌, 唯一的漆色是檐下挑盏的琉璃, 即便走地的野物, 也是什么银猴白鹿,路过的池塘,开的全是白莲, 荷叶底下,游的也是银鲤。
道宫极大,分布格局贯通纷杂, 自有章法。
楼枫秀走了许久,只在一隅间兜兜转转, 没能找到出去的路,怕被认出非此间道生,又不敢找人问一问。
恰在此时,看见几位道生急匆匆走过,埋怨道“堂前怎么无人引马?”
“今日宴请仓促, 许是人手匮乏,你们谁会驱辇引马?”
“我可以, 只是, 我还要去朝圣台侍奉圣主敬香。”
楼枫秀颔首,乱发遮住半张脸, 蹑手蹑脚从几人身前, 尽量降低存在感。
“等等!”道生伸手拦住楼枫秀“这位同门,好生面生?”
楼枫秀观察了下,在几人呼救前, 同时动手堵住嘴的可能性。
正准备付诸行动时,那衣纹间绣三重莲瓣的道生,面上和煦如风道“肯定是刚来的吧?”
“嗯。”楼枫秀道。
“正好,烦劳你代我去朝圣台,只将敬香补充香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