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那么的甜美,又不忍心将她叫醒,于是他只好迈出了门,轻轻地将房门关上。
&esp;&esp;“爸爸。”杨鹤突然叫道,“我想跟您说些事。”说着,杨鹤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esp;&esp;他的父亲冲她笑了笑,来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和蔼地问道,“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先去吃点饭,明天再说不可以吗?”
&esp;&esp;“我怕我不说出来,今晚就睡不着了。”杨鹤有点想哭,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
&esp;&esp;“那你说吧,爸爸听着。”她的父亲朝她笑了笑,帮她把身上的被子敛了敛,关爱地说道,“别着凉了,你说吧,爸爸仔细地听着呢。”
&esp;&esp;“我……我已经有了……有了男朋友。”杨鹤带着低沉的音调说道。她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辛辛苦苦的父亲,她等待着父亲好好的骂她一顿,好让她的心里能好受些,也让她能够最后在爱情和学习上做出个决定。
&esp;&esp;“好哇,没想到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放心了。”父亲的这句话让杨鹤很是感到吃惊,但她更多的是感动。她的父亲继续说道,“这是好事啊,这证明你已经长大了。不过,这件事我们这做长辈的插不上手,你得靠你自己好好把握了,要是你感情上有什么困惑的可以对爸爸说说,或许爸爸还能够给你些好的建议。”
&esp;&esp;杨鹤一听父亲这么的开明,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接着,一道道雨水般的热泪从粉红的脸颊流落下来,滴在了带着余温的被子上。她此时的心在呐喊着,在狂跳着,她现在才明白了什么是父爱。虽说父亲的话是那么的简明,但在她的心里却成了最值得谨记的人生格言。她看了看两鬓苍白的父亲,他那慈祥的脸上早已布上了岁月给他增添的皱纹,她越发觉得心里很是心酸。虽说她第一次去学校时父亲对她说的话已过去了好久,但此刻他当时的嘱托让在耳边响起。杨鹤闭上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好想哭出声音,好尽情的将积压在内心已久的忧虑给释放出来,可是她又怕父亲为自己担心。于是她又躺了下来,说道,“爸爸,我想睡了。”
&esp;&esp;“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啊。”她的父亲为她盖好被子后,然后关上了灯后,就离开她的房间。
&esp;&esp;等门已关上,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后,窗外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透射了进来。杨鹤凄苦的躺在床上,心中有着无限的压抑,其中更多的是如虫蚁般的忧愁聚压在心头,她急促地呼吸着,本来有些发晕的头此时变得剧痛了起来。她无精打采地下了床,披好衣服,站立在窗前,望着夜空里的月亮,一切似乎都如睡梦中那样的和谐与安详。啾啾的虫鸣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动听,能够让人将全身心的情感都投射到午夜里的静谧中去。杨鹤的内心狂烈的燃烧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热烈,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斑斑点点的清光透射进着黑暗的小房间里,这一夜她整夜不安。突然窗外的一只猫头鹰发出尖锐的、凄厉的嚎叫声将她从呆愣中惊醒了过来,她的心在颤抖着,紧接着全身开始颤抖了起来。她用那双已经冰冻了般的手将写字台上的台灯给打开了,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浅红色的信笺纸,她将内心里的苦闷、忧愁和疑虑通通的写进了信笺里,落下句句来自肺腑之言的泪滴——《不眠之夜》:迎面,吹来的是午夜的凉风。我倾耳聆听,是万虫的哀鸣。秋风偷偷地吹来,褪去了枝头的翠绿,然后黄叶一片片地旋转落下,只留下秃秃的枝头在风中颤抖。虽有灿烂的星空,虽有皎月的苍穹,却丝豪也抵挡不了冰雨和寒露。难以抵御的寒风,它时刻追随着我,一直穿透进我的内心。一个可怕的梦,毫无顾忌地侵袭着我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刺激着每一个细胞,弄得我生疼生疼。即将面临冰雪和寒冬,一股股呼啸的冷风,一下子就会天寒地冻,像恶魔的诅咒,寒气直进入我那冰凉的胸口,晶莹的泪花,血红的冰花,谁还能分得清是真是假。泪水的痛诉,万虫的痛哭,又有谁愿为它们大喊一声“不!”百草已枯,绿叶已腐,可恶的寒冬依旧如故,一步一步,摧残着万物。如今,哪能挽救?夜幕中,独步于月下,借酒浇愁。
&esp;&esp;她写完后,掷下了笔,然后在毫无意识之下,径直走进了厨房,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再取了个杯子,接着回到了房间。今夜的她,想与往日不同,她苦苦地给自己灌着啤酒,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她那张粉红的脸蛋,可是精致的脸上已无昔日里的欢乐笑颜。一丝丝忧愁和从红肿的眼中流露出的伤心,也许这是在静默中激起了内心的心火,火热的火焰正焚烧着她那脆弱的心灵,哀愁让她感到凄厉和悲苦。她一杯又一杯地往肚里灌啤酒,然而,心火因为这酒精的刺激反而显得愈发地炙热了起来,烧的她的心疼痛万分。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脸粉红粉红的,望着还剩下半瓶的啤酒,脑子里浮现着昔日里的回忆。
&esp;&esp;周磊的声声柔和的话语,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