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嗯。”医生一连应了两声,开始打字,“抑郁和焦虑的情绪是有的,但比较轻,吃点助眠的药就会缓解。”
&esp;&esp;他记得医生是这么说的。
&esp;&esp;可梦里的他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麻木而诚实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医生脸色大变,叫来安保要把他抓起来:
&esp;&esp;“把他送到封闭病房!立刻通知家长过来看护,不能让他出院!快!”
&esp;&esp;陆渊澄坐在原位,想着“有这么夸张吗”,然后被人抓住手臂,抓得太紧,紧到血液都无法流通,一阵阵发着麻。
&esp;&esp;他醒了过来。
&esp;&esp;瞿川整个靠在他怀里,脸枕着他手臂,挤得脸颊肉都嘟了出来。
&esp;&esp;跟他的屏保一样。
&esp;&esp;陆渊澄一个人笑了会儿,又蓦地放空。
&esp;&esp;手机是真的坏了。
&esp;&esp;侯雯来拿他的手机,说要听陆渊澄跟心理医生的对话。
&esp;&esp;他确实录了音,侯雯要求的,可陆渊澄发现自己做不到,他无法同时为自己为侯雯一起撒谎,他也不想给侯雯听任何真话。
&esp;&esp;“给你听就犯法了。”他冷着脸,紧紧捏着手机,“我不会换医生。”
&esp;&esp;侯雯怒火越涨越高,扬手就给了陆渊澄一掌,“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esp;&esp;清脆的一声,陆渊澄脸歪向一侧,侯雯趁机去夺他的手机,陆渊澄反应很快,扬手就掷了出去。
&esp;&esp;手机伴着花瓶一起碎裂,侯雯气得恨不得再来一巴掌,手在空中抖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打下去。
&esp;&esp;她从碎片中捡起那部手机,屏幕黑着,完全坏了。
&esp;&esp;“行。”
&esp;&esp;侯雯在玄关一动不动站了会儿,唇线完美的嘴角翘了翘。
&esp;&esp;她恢复了惯常的优雅,“以后你看病的时候我陪着你。”
&esp;&esp;陆渊澄垂着的头颅动了动。
&esp;&esp;“我请假到九月中。”
&esp;&esp;侯雯重新拉开椅子坐到陆渊澄对面,“你不想换我也不逼你,免得你把我当成仇人。”
&esp;&esp;“今天的药吃了吗?”
&esp;&esp;陆渊澄:“吃了。”
&esp;&esp;“行。”她起身,“我还有会,你吃完披萨就去睡吧。”
&esp;&esp;为了配合国外公司的步调她一直没有倒时差,也因此,侯雯每天处理完工作打开房门时都能看到陆渊澄房间亮着的灯。
&esp;&esp;这是不正常的。
&esp;&esp;陆渊澄必须改正。
&esp;&esp;“又想去校园里逛?”
&esp;&esp;瞿川叼着面包,说话含含糊糊,“我们学校有什么魔腻啊。”
&esp;&esp;昨天他们差不多已经把地方逛遍了,还有哪里能去?
&esp;&esp;“去你寝室。”陆渊澄语出惊人,“想去你寝室。”
&esp;&esp;一般他话说两遍就是真的非常渴望做成这件事了,瞿川挣扎着,“我室友今天好像在学校……”
&esp;&esp;“你不是说我是你堂哥吗?”
&esp;&esp;陆渊澄把面包叼走,“那就说带堂哥参观生活环境。”
&esp;&esp;瞿川纠正,“是表哥。”
&esp;&esp;“那叫一声。”
&esp;&esp;“滚,要叫也是你叫。”
&esp;&esp;陆渊澄张口就来,“表哥。”
&esp;&esp;瞿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边说着变态一边从他的怀抱间溜走,蹿到卫生间去漱口。
&esp;&esp;陆渊澄收敛了笑,从行李箱阶层里摸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esp;&esp;“我去,一次性牙膏怎么用完了?”
&esp;&esp;瞿川在里面叫他,“陆渊澄,你带没带牙膏?”
&esp;&esp;“带了。”他应,把夹层拉好,“马上来。”
&esp;&esp;白靖楚一见着人就惊讶地指着陆渊澄,“咦,你不是江入松堂哥吗?”
&esp;&esp;瞿川和陆渊澄都愣了。
&esp;&esp;他大脑高速运转,终于想起来在湘沙挑礼物的那天,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