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既没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撒豆成兵。江湖上就算不起风雨，浪头也大，你们若是觉得怕了，可以现在走。莫到时候再生怨怼，觉得是宋门主没护你们周全。”

&esp;&esp;“不要一脸怯生生的，让人看着想欺负。”沈岁抬脚轻踢了下就近的一位弟子，“宋门主没回来之前，你们能过得下去，怎么她回来了，你们反倒开始害怕了？事实一直明摆着，你们是要明哲保身，还是要快意恩仇，自己想清楚。什么都要，那就找根柱子撞一下，早点醒了。”

&esp;&esp;众人低下头，被说得惭愧万分，却无一人说要走。

&esp;&esp;郑九微一侧头，询问宋回涯的意见。

&esp;&esp;宋回涯笑说：“很好。”

&esp;&esp;事情在她两字中就这样下了定论。

&esp;&esp;宋回涯转而道：“让郑九理一理不留山的账务，还缺哪些物件，看怎么补齐。”

&esp;&esp;青年应下，命人搬来账册，按着时间分门别类，一摞摞地摆在中间的空地。

&esp;&esp;宋回涯随手拿过一本，翻看上面的账目，发现记录得颇为详实，一纸一笔都写了下来。遂问道：“这些年里，你在不留山一共花了多少银钱？”

&esp;&esp;青年抬起头，表情看着不大聪明，还沉浸在方才的谈话里，憨厚挠头道：“不是我的钱啊。”

&esp;&esp;宋回涯笑了：“那是天上掉下来的？”

&esp;&esp;青年转头看向郑九。

&esp;&esp;“你看他做什么？你认识他？”宋回涯着实大吃一惊，“九哥果然是知交遍天下啊。”

&esp;&esp;青年连连摆手，谦虚道：“鬼手一门是江湖上传了近百年的响当当的名号，我哪敢高攀说是前辈的朋友？我与郑大侠仅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他送我出京城的那次。”

&esp;&esp;郑九低头迅速翻阅，回答道：“你离开山门之后，谢仲初将不留山进献给高清永。可高清永对江湖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四姑娘顺口讨要，就送给了她。”

&esp;&esp;他停顿了下，狐疑问：“你不知道？”

&esp;&esp;宋回涯自我怀疑地道：“我应该知道吗？”

&esp;&esp;郑九闻言，也有些迷糊：“郎君说，他本打算将不留山还给你，是宋门主自己不要。”

&esp;&esp;宋回涯直呼冤枉：“他什么时候给过我？”

&esp;&esp;说完便想起高四娘离京当日，高观启是要转赠她一个木匣，被她回绝。

&esp;&esp;高观启当时说的什么，她已经差不多忘了，抬手按住额头，有种天昏地暗的错觉。

&esp;&esp;郑九失笑道：“算了，也不用在意，郎君难不成还会回来找你讨要？”

&esp;&esp;宋回涯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侧，朝青年抬抬下巴问：“那你是做什么的？”

&esp;&esp;青年如实答道：“晚辈马英长，家里原本是开客栈的，生意做的不大，但南北往来的客商跟侠士都结识一些。后来被卷进一场无妄之灾里，客栈叫两个争斗的帮派一把火给烧了，死了好多人。我爹娘也没逃出来，全家只剩我一个。后来四姑娘说山上缺个管事的，郎君举荐了我，问我想不想来不留山，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