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样想着,在宫人又要替他们夹菜时,她稍稍抬手,止了宫人的动作。
&esp;&esp;这时候有伶人连翻数个跟头,翻到殿中,热烈鼓点随即敲响,一开始就紧张昂扬的节奏,立即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急促的鼓点也天然牵引住众人的心绪,此时不论脑海中思索着什么,都会时不时被伶人的表演吸引,下意识投去目光。
&esp;&esp;就是现在。
&esp;&esp;苏露青拿起案上公筷,随意拣了一样菜肴夹起,搁到秦淮舟面前。
&esp;&esp;这一幕刚好被元俭看到。
&esp;&esp;热闹席间,年轻的臣子相处融洽,看夹菜的动作,自然又亲昵。
&esp;&esp;元俭看着座下这一对璧人,欣慰的和身边的孟殊说:
&esp;&esp;“苏卿和秦卿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这桩婚事,朕还真是做对了!”
&esp;&esp;孟殊顺着他的话也看过去。
&esp;&esp;看到苏露青夹过菜后,秦淮舟也面容柔和的牵起唇角,抬手正替爱妻捋顺鬓边散落的碎发。
&esp;&esp;这才也放心的笑叹道,“陛下慧眼,没有看错人。”
&esp;&esp;然而在无人察觉处,苏露青借着给秦淮舟夹菜的机会,挨近他一些,冷声质问,“那页卷宗,你撕的?”
&esp;&esp;秦淮舟抬起手,假意温柔的整理“爱妻”鬓发,借着衣袖的遮挡,同样冷笑连连,“那把钥匙,你偷的?”
&esp;&esp;苏露青:“是你自己没有收好,我不过是将险些掉出的钥匙拿稳了些,”
&esp;&esp;秦淮舟:“嗯,我敲门了,你不在,事急从权,只好先提前借用一下,再来请罪。”
&esp;&esp;互相得到对方肯定的反应,两人同时扭过头。
&esp;&esp;虚伪!
&esp;&esp;胆大包天!
&esp;&esp;伶人的鼓点急促昂扬,不愿公之于众的话和着鼓点次第传到耳边。
&esp;&esp;“屈靖扬的东西如今都在靳府,即使拿了钥匙,也是无用。”
&esp;&esp;苏露青转回目光,笑意未及眼底,“想骗我交还钥匙,这个理由,太过儿戏了吧?”
&esp;&esp;秦淮舟缓声道,“我的意思是,即使你有办法潜入靳府,也未必找得到能用它打开的锁。”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苏露青略一思索,“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东西已经在大理寺了吧?”
&esp;&esp;秦淮舟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向伶人那边。
&esp;&esp;在伶人的对面,坐着御史台的一干人,里面并没有靳贤的身影。
&esp;&esp;之后才接着道,“今日千秋宴,靳贤以热孝在身、恐冲撞龙体为由,告罪在家。
&esp;&esp;听说他命人在府中收拾出一间空屋,专门放置屈靖扬的遗物,这两日,他都在那间屋子里,睹物思人。
&esp;&esp;屈靖扬真正的尸身被他领回,他只要稍微查查,就知道缺了什么,恐怕那些东西,即使没有钥匙,也已经被他找过一遍了。”
&esp;&esp;“所以,”苏露青肯定地道,“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的东西,在大理寺。”
&esp;&esp;秦淮舟眼眸微垂,浓长睫羽挡住两旁照来的灯火,眼中神色看不分明。
&esp;&esp;半晌,道,“既然如此,苏提点还要做无用功?”
&esp;&esp;苏露青一哂,挑眉看他,“哦……原来是威胁。”
&esp;&esp;她直直看住他的眼睛,审视的目光比灯火更亮,“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只为让我放弃钥匙,我想,关键还是你打不开那东西。”
&esp;&esp;靳贤既然把自己关在“遗物”房中两天,说明他已经将能打开的带锁的东西全都开过了,但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所以才会让长安县衙继续整理屈靖扬用过的“遗物”,送到靳府。
&esp;&esp;而大理寺拿到了一样东西,却迟迟没进展,说明那样东西除了用钥匙,寻常方法很难打开。
&esp;&esp;“……开明坊田的田产主人,有些值得深交。”
&esp;&esp;秦淮舟换了个话题,迂回深入。
&esp;&esp;在伶人逐渐弱下去的鼓点里,他拦起衣袖,执公筷,夹了一块精巧的红酥给她。
&esp;&esp;借着这番动作的掩护,飞快说道,“开明坊内外泾渭分明,若想与这些田产主人打上交道,唯有在田里下功夫,结识他们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