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更不会日日去盯着一具尸体——”

&esp;&esp;秦淮舟听得分明，她就差直接说，枉你自诩明察秋毫，却连人家的尸身都不敢仔细查看，连人家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esp;&esp;他不甚自然的轻咳一声，“嗯，这的确可以算作人证和物证，但你方才说，只能查实何原，那……另一人呢？”

&esp;&esp;这一次，苏露青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

&esp;&esp;而是用一种……几乎要洞察人心的眼神，直直看进他心里去。

&esp;&esp;他也没回避，只微微垂眸，迎向她的目光，任由她探究似的看着。

&esp;&esp;苏露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除了看出这人眼眸如点漆，盛满了深不可测以外，其余的都没什么意思。

&esp;&esp;她一挑眉，公开挑明，“另一人是谁，你不知道？”

&esp;&esp;当时他们两个都扶起过那具女尸，

&esp;&esp;刚刚死去的人，身上不会有腐烂的气味，依然会残留平日里最长携带的气味。

&esp;&esp;在那股浓重的血腥气之下，是一股若有似无的鹅梨帐中香。

&esp;&esp;能沾染到这种香气的人，绝不可能是一位市井女子。

&esp;&esp;那时她算是明白宫中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

&esp;&esp;有些事可查，但不能公之于众；有些事要查，但同时也需要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人。

&esp;&esp;秦淮舟见状，不再绕弯子，只说，“在证据没有找到之前，无论是谁，都不能知道。”

&esp;&esp;“那，你有怀疑的人吗？”苏露青单刀直入，“她为什么会进入鸿胪客馆，见过谁，你就没有怀疑过？”

&esp;&esp;秦淮舟：“平白生疑，便如疑邻盗斧。”

&esp;&esp;苏露青了然的微抬眉梢，啧，那就是怀疑过，但没证据了。

&esp;&esp;跟着抢白，“所以，你置身事外，推我进火坑？”

&esp;&esp;秦淮舟坦然应答，“宫中有旨，乌衣巷行协查之职，有些大理寺不便插手之处，还请苏探事多多费心。”

&esp;&esp;“要多费心也行。”

&esp;&esp;秦淮舟听到这话，立时看到苏露青又露出那种……明晃晃算计他的表情。

&esp;&esp;果然，听到她接着说，“既是协查，自然要按你的做派行事，凡事便要先讲求证据，如今需有一物，解开何原身死之谜。”

&esp;&esp;“你又要什么？”秦淮舟谨慎道，“手令已经给过你了，一般处所，你都可以进。”

&esp;&esp;“何必这么紧张呢，我要的东西，不需要惊动什么人，只需要你点头就行。”

&esp;&esp;“你且先说来。”

&esp;&esp;“那天晚上，你也拿走了不少何璞的信件，想来已经从里面知道不少东西了，我就要这些东西。”

&esp;&esp;“苏探事这是打算假公济私？”

&esp;&esp;苏露青往旁边看去一眼，“或者，我觉得田三这个人身上还有很多可挖掘处，留在你那儿，浪费了，不如交给我？”

&esp;&esp;这个套路，秦淮舟再熟悉不过。

&esp;&esp;又是二选一。

&esp;&esp;又是“用刑不保证是不是屈打成招”和“借物证一观大家相安无事”之间二选一。

&esp;&esp;而且……

&esp;&esp;想到上一个何玉在乌衣巷地牢里身亡的事，他可不希望，自己仅存的一个可能的人证也折进去。

&esp;&esp;左右那些信件文书他已经过目不忘，若她能借此再寻到些线索，也算是立功一件。

&esp;&esp;缓缓点头，“那便依你，东西都在……”

&esp;&esp;他原本想说都在书案上，话到嘴边，忽地改口，“我会叫尹唯整理好了，送去给你。”

&esp;&esp;……

&esp;&esp;日头又近黄昏。

&esp;&esp;冬日天短，一过申时，太阳西斜的速度便愈发的快。

&esp;&esp;西市渡口处的船只走漕渠加紧卸下最后一船货，长工的号子喊得格外卖力，借着夕阳余晖，船上货物很快就被卸空。

&esp;&esp;忽然，有人指着渡口不远处飘着的东西，疑惑地问，“那是谁家的货掉进水里去了？”

&esp;&esp;众人七手八脚拿长杆把那东西挑近岸。

&esp;&esp;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