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左边的虚影伸出手抚摸右边虚影的头顶,被一巴掌打掉了。
&esp;&esp;“别挣扎了,眠儿,爹爹很心痛。”
&esp;&esp;“我没有你这样的爹!滚!”
&esp;&esp;右边的虚影一声怒吼,扭动着身躯拼命地挣扎着。
&esp;&esp;银华散落了满地,在寒冷的帅帐中成了一道高不可攀的景象。
&esp;&esp;贺於菟没有沉浸在银华的洗礼中,他上前一步想将少年的虚影从那一团困境中拉出来。
&esp;&esp;事非所愿,贺於菟扑了个空。
&esp;&esp;下一瞬,虚影融合,周遭散落的银华也统统被吸收。
&esp;&esp;“阿闫?”贺於菟试探着叫了一声。
&esp;&esp;听眠低低应了一声:“嗯。”
&esp;&esp;贺於菟长舒一口气,一眼扫过去竟看见沈寿在幸灾乐祸,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esp;&esp;“待此次妖潮结束,我再跟你们一一清算!”听眠丢下一句狠话,径直离开,后面还缀了个跟屁虫。
&esp;&esp;沈寿活了这么久,从未觉得长夜如此难熬。他没等来天明,却等来了敌袭的号角。
&esp;&esp;妖潮发动了。
&esp;&esp;俞卓嘴里臭骂着听眠,一边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披着外衣就迎向了闯进来的副将们。
&esp;&esp;“瞪着我做什么?你们是没有脑子吗?反击啊!”
&esp;&esp;与此同时另一边,陈大文跟着众人在去往曲名山的路上。
&esp;&esp;而听眠则孤身一人抵达了临潼的山顶,在万兽恭迎下在那尸骨堆叠的王座上安然落座。
&esp;&esp;他仿佛就是为这孤寂而生。
&esp;&esp;一道浑厚圆长的奇特叫声响彻山头,一时间万兽齐鸣,妖潮开始了。弱小的在前头不要命地冲锋,为后面的妖兽创造机会突破人族的防御。
&esp;&esp;阵线不断被妖兽以生命为武器,往后推移。人族只有十万,而漫山遍野的妖兽何止千万?
&esp;&esp;张承初不顾自家长老的劝阻,毅然决然独自一人杀入重围,直奔临潼山头而去。
&esp;&esp;“哟呵,你还真敢一个人上来啊,不怕尸骨无存?不怕你张家在人族颜面扫地?”妖王吊儿郎当地挂着一条腿,嘴里叼着一支狗尾巴草,浅褐色的长发散落在周围,那神色一点儿不像听眠。
&esp;&esp;张承初笑了笑:“这一天早该到了。”
&esp;&esp;妖王嗤笑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时候还没到,年轻人别太上火。”
&esp;&esp;张承初不为所动:“你在昽越哄骗我,我只不过将计就计。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所求为何?所以才给你机会活到今天。”
&esp;&esp;妖王噗的一声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到张承初的脸上,后者偏了偏头,没躲过去。
&esp;&esp;妖王一点儿也不着急,饶有兴致地扯皮拖延时间:“既然想不明白那还不承认你蠢吗?”
&esp;&esp;张承初眼里闪着光:“史书只会记载我张家的荣耀。”
&esp;&esp;他看出妖王并没有想为他解惑的意思,心想不再浪费时间,手里提着枫叶映山红向妖王刺来。
&esp;&esp;妖王眨眼之间化作赤狐,与张承初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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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深山高木里,一行人正在赶路。
&esp;&esp;“你早就知道这是妖王。”贺於菟与沈寿并肩前行,声音刚好够两人听见。
&esp;&esp;“是又如何?”沈寿淡定回答。
&esp;&esp;贺於菟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esp;&esp;“哦?你家是在晗洋吗?管得这么宽?”沈寿提气往前蹿出,没想到贺於菟脚力足,立马就跟上来了。
&esp;&esp;然后沈寿就放弃了,速度慢了下来,体力耗不起,及时止损。
&esp;&esp;沈寿无奈地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esp;&esp;“我问了你就会答吗?”贺於菟反问。
&esp;&esp;沈寿差点被他气得岔气,连忙停下脚步,不远处的屈晓注意到了,刚想过来,就看见俞卓朝她撇了撇手,示意她别过来。
&esp;&esp;沈寿说:“你不问怎么知道我说不说呢?”
&esp;&esp;贺於菟这个人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