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停了停了!”
“神老爷显灵了,我刚磕了三个头雨就停了!”
“雨是由雨神管的吧,咱们神老爷是不是和雨神关系好,听到我们的话跟雨神老爷打了声招呼就停了?”
……
村民们议论纷纷,愁容一扫而光,对着闵游拜了又拜。
闵游怕捅出大篓子,顾不得跟白冥置气,向他传音:“你把纸牛牵到地里去。”
白冥立刻照办,用麻绳将那些纸牛串成一串牵了出去。
村民们又是好奇又是敬畏,纷纷跟在白冥后面去看。
等到白冥将纸牛分散放置在各家地头,向闵游传音,闵游立刻以神力驭牛。
只见那些纸牛一个个都活了起来,争先恐后去喝田地里的积水,不一会儿就喝得肚大腰圆,积水也都被清理干净了。
纸牛们摇摇晃晃走向河边,又将喝进去的积水全吐进了河里,然后又乖巧地回到白冥身边站好。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村民们再次跪倒在地,激动地“神老爷”“观音菩萨”“佛祖保佑”一通乱叫。
白冥再次将纸牛串好,越过激动的村民们,沉默地向庙里走去。
走到院门口,白冥迟疑地停下脚步,踌躇一番后,毅然走了进去。
闵游正在水池里泡澡,看到他进来,目光转向一旁,权当没看见。
白冥脚步沉重走来,再次直挺挺跪倒在地,“对不起。”
闵游自顾自地擦洗,等到终于满意,他冲搭在轮椅上的衣服招招手,那衣服便自动穿到了身上。
闵游飘然落到轮椅上,昂起下巴,“走开,好狗不挡路。”
白冥抬手按住了他的轮椅,“闵游,我错了。”
闵游望天,“你哪里错了?你只是不帮我洗澡而已,你不也说了理由了吗,要避嫌,这算什么错?”
白冥:“对不起。”
闵游白了他一眼,“手拿开。”
白冥默默收了手,看着闵游坐着轮椅离开。
这一天,破庙里特别安静,闵游静静打坐,努力提升神力,白冥则忙活个不停,一会儿上房修瓦,一会儿下河抓鱼,还把已经泛潮的纸牛全部摊开晾晒了一遍。
中午时分,白冥做好了饭,进去叫闵游来吃,闵游摇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他不吃,白冥自然也没胃口,满满一锅鱼汤全进了白小幺的肚子。
夜幕降临后,白冥正在收拾自己的铺盖,闵游主动叫了他:“白冥。”
白冥惊喜地抬头,“闵游!”
闵游皱眉,“你以后不要直呼我的姓名,你要尊称我为神君。”
“神君。”
“嗯。”闵游拿出一个“哗啦啦”乱响的盒子,打开看看,长叹了口气,又合上递给白冥,“这里面是你攒的钱,拿去买点砖瓦,给自己建个新房子,以后就别跟我住一个屋了。要是钱不够,就找白三赊点吧,以后再还他。”
白冥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只浅浅铺了一层的铜板,眸中满是痛楚。
闵游没再说话,继续打坐修炼。白冥则一夜没合眼,抱着钱盒子枯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就有清脆的铃声来到院里,“哞~~闵神,我来接你啦!”
闵游一看,院子里站了一只油光水滑的小黑牛,脖子上挂着只金铃铛,一对带花纹的小牛角擦得蹭亮。
“小哞!”闵游坐上轮椅径直越过了白冥。
这头小牛便是黑憨憨的儿子黑小哞的原身了,黑憨憨说的没错,黑小哞人身虽然只是幼童,原身却比一般的成年壮牛都高大结实,确实很适合当坐骑。
黑小哞很兴奋,骄傲地绕着闵游转了两圈,把个铃铛晃得叮当乱响,“恩公,我爹说了,让我跟着你好好干,我一定会好好服侍您报答您的!”
闵游伸手,黑小哞乖顺地低下头来,好让他能毫不费力地够到自己。
黑小哞皮毛软滑,手感十分好,闵游一上手就停不下来,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揉了又揉,捏捏这只耳朵,再捏捏那只,把他痒地“咯咯咯”直笑。
白冥站在庙门口,默默看着这一切。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干活吧。”闵游不舍得移开手,“我需要你帮助我骑到你的背上,能办到吗?”
白冥和黑小哞同时道:“我抱你。”“能,当然能!”
黑小哞比白冥动作更快,他头一低,两只牛角铲入轮椅座下,直接连轮椅带闵游一起举了起来,接着尾巴又伸长将轮椅移到了他的后背上。
闵游也没想到黑小哞如此能干,回头看了看他蜷缩回去的尾巴,忍俊不禁:“我头一次看到这么长的牛尾巴,好样的!”
黑小哞有些不好意思:“这是遗传自我母亲,一般小牛没这本事。”
闵游之前就好奇了,黑憨憨是村神,到底是跟谁生下的这小牛精?“你母亲是谁呀?”
黑小哞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