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福济宫塌了的消息,府里所有人都慌了。”
“爹是修缮宫室的主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说他都逃不了干系。”
“若不是娘娘您身怀皇嗣的消息这个时候传出来,只怕那些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人一刻都等不得,就要立即问罪抄家……”
“后来,后来爹他虽然没有被陛下问罪,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府上求告无门,四处寻人不见。”
“便是托了信王府打听也毫无音讯。”
“直到昨日,爹他自己毫发无损的回了府。”
潘文珺起身对着潘玉莲行了大礼,又是感激,也是惭愧。
“此事,府中对娘娘实在有愧。”
“若不是苍天垂怜又仰赖娘娘恩德,此番,此番只怕会落得个……骨肉分离,生离死别的下场。”
看着低着头垂着眼,在她面前跪地请罪的潘文珺,潘玉莲心头一顿。
她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听梅扶着人坐下。
若是潘老爷能似潘文珺这般心性,她都愿意和潘府联手,互为倚仗。
毕竟在这世上,助力能多一分是一分。
可潘老爷,他就是个大坑啊!
还是坑死旁人,只保自己,谁踩一脚就粘一脚屎的那种。
略过这桩兴师问罪的事,潘玉莲酝酿了片刻情绪,随后看向林夫人,沉着声问道:“二姐姐刚刚还提起了信王府。”
“怎么,府上如今还和信王府有往来?”
听潘玉莲忽然提到信王府,潘文珺霎时又抬起头。
毕竟潘文珺也是阴差阳错下才知道慕容烨和潘府的瓜葛,还不忍的施以援手……但当初潘玉莲同府中其他几个庶女应是不知情的。
现在听潘玉莲提起这事,又是这般奇怪的口气——潘文珺心头一紧,莫不是宫里传起了什么风声?
毕竟,若是这桩背信弃义,翻脸悔婚的事传出去,潘府和信王府都是笑话。
更何况,她现在和信王世子……
潘文珺忍不住道:“娘娘,府上和信王府是有些瓜葛……娘娘莫不是从何处听得的音信?”
“从哪里听来的音信?”
潘玉莲闻言冷笑一声,她一脸风雨欲来的盯着林夫人,语气愈发显得刻薄。
“还不是潘老爷看本宫日子过得太好,好的只恨不能扒了本宫的一层皮!”
勃然大怒的潘玉莲愤愤拍了一下桌子。
她瞪着林夫人,发泄般又气又恼的道:“既然心有不愿,当初又何必让我与他定亲!”
“偏偏定了亲又悔婚!”
“背信弃义,不仁不义。”
“你,你们现在又同信王府往来……这让我有何面目自处?!”
听着这话的潘文珺心头失重般的下坠。
她愕然的看着气愤羞恼的潘玉莲,反应过来后又猛地看向了林夫人。
却见呐呐无言的林夫人一脸的尴尬和心虚——
当初潘祖父只是心血来潮,堪称灵光一闪般的‘慧眼识龙’,再加上男主的年纪还不大,因而只说是定亲,但并没有说是谁。
原著里为向男主诚心诚意的赔罪,潘老爷自然是送上了颜色最好的潘玉莲。
而现在潘玉莲进宫了。
显然,这送人是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