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许碰我少女睡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的抱怨,平添了一丝娇嗔。
&esp;&esp;她揉着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推他,可力气却小的可怜,男人的胳膊自她身后绕过来,将她两只手腕重叠着抵在绵软的榻上。
&esp;&esp;彻底惊醒,再无睡意。
&esp;&esp;正在她准备拉开两人的距离时,男人轻柔的从后面将她环抱。
&esp;&esp;别动,这样待一会。裴寂忍不住搂紧怀里挣扎的人儿,埋首在她发间,汲取着少女身上美妙到一度叫他沉溺的芳香。
&esp;&esp;同样,她感触到了少女的抗拒以及一丝惧怕
&esp;&esp;别怕我,他紧紧贴着少女纤细的脖颈,似乎在低叹一般。
&esp;&esp;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完成你所有心愿。他再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少女化在自己臂弯里。
&esp;&esp;魏云珠不再挣扎,蜷进他怀里,感受着来自他周身的温暖。
&esp;&esp;其实她如今已经渐渐领悟到,这个人控制欲极强,在他身边,越是挣扎,那禁锢就会越来越窒息,类似于蟒蛇捕猎时,会缓慢缠上心仪的猎物,然后再将其绞杀。
&esp;&esp;于她而言,乖巧的依附,是唯一的办法。
&esp;&esp;裴寂,顾太傅不是你的老师吗?魏云珠好奇地发问。
&esp;&esp;男人低低笑了笑:老师?
&esp;&esp;郡主应该看到过微臣脚踝上的刺青吧?
&esp;&esp;的确,魏云珠曾经看到过,那是一个罪字。
&esp;&esp;那刺青,是微臣杀了亲生父亲得来的。
&esp;&esp;话音刚落,魏云珠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承认,自己的手脚都在不自觉的打颤。
&esp;&esp;像微臣这样罪大恶极之人,连亲生父亲都能杀了,更别说老师了。男人一只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微凉的指节轻轻描绘着她耳廓的形状,细细玩弄。
&esp;&esp;感受到少女的颤栗,他用轻柔到近乎耳语的调子向她保证:别怕,微臣永远舍不得杀掉郡主。
&esp;&esp;良久,在他温热的包围下,魏云珠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esp;&esp;裴寂絮絮叨叨的还说了很多话,可她都迷迷糊糊的不太记得了。
&esp;&esp;明日,微臣带郡主去看看微臣从小生活的地方,好吗?
&esp;&esp;睡意袭来的少女,发出猫咪般的叹息:嗯
&esp;&esp;只是那里很肮脏,希望郡主不要嫌弃
&esp;&esp;末了,他在熟睡少女莹白的额间,落下一吻,眸中是化不开的执念:睡吧。
&esp;&esp;第二日一早,魏云珠醒来时,已不见裴寂的身影。
&esp;&esp;她算着日子,距离初五,还有四天,这叫她满心期待,却又忧心忡忡。
&esp;&esp;期待的是同阿姐见面,忧心的是,裴寂是否会守约。
&esp;&esp;她望着手里的密笺,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
&esp;&esp;那飘逸洒脱的行书,一笔一画她都很熟悉:感光寺相见,万急。
&esp;&esp;万急二字力透纸背,这不似顾哥哥一向温文尔雅的作风,难道说,他是有什么不得不向自己言说的重要之事?
&esp;&esp;在惴惴不安下,她慌忙将那密笺丢在炭火盆中,烧作了灰烬,仔细的检查,是否留下一丁点痕迹。
&esp;&esp;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过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裴寂才如约来接她。
&esp;&esp;前几日的积雪已经化了,日头斜斜的照着,竟然有暖烘烘的调子。
&esp;&esp;魏云珠搭上裴寂的手,缓缓下了轿子。
&esp;&esp;发现这里竟然是百花楼,长安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沦落至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会遭人白眼与鄙夷。
&esp;&esp;从这里出来,脱离罪籍,入仕为官,大周三百年来,只有裴寂一人。
&esp;&esp;这里是微臣出生的地方。
&esp;&esp;裴寂眼神幽幽的瞧着前方莫大的牌匾,神色莫辨。
&esp;&esp;魏云珠突然想起,幼时听过的一桩事由。
&esp;&esp;当年有个刚从北地回长安的封疆大将军,为人狂傲,在庆功宴上和一众营地的将军谈笑,他戏称裴寂是娼妓之子,当年他那花魁母亲,可是伺候过不少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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