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韩千珏画的那些西装图稿,会和肖正扬当年获奖的名扬明星款设计……那么相似!
&esp;&esp;“姚夕姐,”韩千珏冲我笑着打招呼。我观察到他的气色不错,人貌似清瘦了些。眼神里有了更多的思维和交流,看起来挺好的。他向我点头:“上一次咬伤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esp;&esp;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那点咬伤的齿痕,回头瞅瞅韩千洛。
&esp;&esp;“跟阿珏说说话吧,他现在……能懂很多事了。”韩千洛轻轻推了我一下,有点像个在鼓励孩子去摸摸小猫咪的父亲。
&esp;&esp;那一刻,我心潮泛滥无尽。
&esp;&esp;“阿珏,你……好多了是不是?”我的声音有点哽。
&esp;&esp;“我给你和哥添了不少麻烦……”男孩腼腆地笑了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一只手始终攥着代维没有放开过。
&esp;&esp;我不想再去质问什么了,因为这一切就如我想象的那样——虽然过程纠结坎坷,但却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真相了。
&esp;&esp;“阿珏你别这么想,你能好一点,你哥都会很欣慰。”我哽住了声音,为了我眼前这个值得心疼的男孩,也为了他身后为他耗尽心血的男人。
&esp;&esp;“时候不早了,上车吧。”韩千洛看了下手表,然后轻轻拍着我那还在原地木讷的肩膀:“有什么话,我们结束再说吧。”
&esp;&esp;我咬了下唇,抬头看看代维。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几分歉意,我明白他是想跟我说‘很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但我只是摇摇头:“代维,别说了。”
&esp;&esp;韩千洛坐在副驾驶上,始终没有回头。
&esp;&esp;我坐在后座的左侧,与代维一人一边看着韩千珏在平板电脑上切水果。
&esp;&esp;我不知道我的眼睛里为什么一直含泪水,压着压着,有点忍不住了。然后默默地翻出包里的那份设计稿——用手一点一点撕碎,将它们沿着窗子撒出去。
&esp;&esp;“姚夕姐,哥哥说乱丢垃圾不文明的行为,很不好的。”韩千珏眯着眼睛看我。
&esp;&esp;“是很不好。”韩千洛没有转身,只是沉着声音说:“不过阿珏,这一回,哥重新教你——世上不文明的行为很多,但不是每一件都能用好和坏这两个字来概括。
&esp;&esp;有些时候,你要学会做一些不好的事,这样才能不会一直被坏人伤害。”
&esp;&esp;我轻轻攥住手里空荡荡的文件夹,眼泪终于还是没能止住。
&esp;&esp;“姚夕姐,你的眼泪落我电脑上了……”
&esp;&esp;“哦,对不起。”我笑着擦去泪水:“姐姐是为阿珏你感到高兴。”
&esp;&esp;这是我第一次出席法院庭审,虽然不懂什么规矩,但也知道这样庄严肃穆的场合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姿态。
&esp;&esp;我看到肖正扬被两个法警拖到被告席里。短短个把月的时间,他像是被人活活剥去了一层皮,再也没有了那种养尊处优的红光焕发。
&esp;&esp;他头发乱蓬蓬的,脸颊瘦的没有几两肉,眼神委顿脚步虚无——如果是今天之前,看到他这副惨状的我兴许还能有几分同情。毕竟,我与肖正扬之间也不曾有过太大的仇怨。
&esp;&esp;但是我望着身边的韩千珏,看着他在韩千洛坚实的臂弯里靠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偶尔带着波澜偶尔又恨懵懂。
&esp;&esp;当时我就想,如果给我一把刀,我现在都能做出去把肖正扬捅成蜂窝煤的事。
&esp;&esp;那些仿若神来之笔一般的设计图纸一片片在我脑中闪过,夸张的笔力,大胆的色彩……飘飘洒洒的,却在罪恶的欲念下染了不为人知的鲜血。
&esp;&esp;他害得不止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而是一个值得全世界时尚界为之扼腕叹息的天才。
&esp;&esp;整整六年时间,一个人最黄金的创作时代。就被这个畜生亲手毁了!
&esp;&esp;这时控方律师杨骄站在原告席上,先作了一番陈词。
&esp;&esp;我听到旁边有两个观审人说,这个杨骄和一会儿要辩护的被告律师俞成瑾号称是s市律师界最霸道的顶级人物。据说他们是大学同学,关系十分要好。一直以来只联手做case,从来不肯同台为敌对。
&esp;&esp;以至于业内人士统统在传,说他们两个如果真打上一场,到底谁才能赢。
&esp;&esp;所以今天这个庭审来了很多人,有些压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就是想来凑凑热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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