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让整个天南城的人都提不起笑脸,上朝的官员一个个如同上坟一般哭丧着脸,面对着同样表情的段庆政。
&esp;&esp;南越皇帝和朝中大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除开一声声哀叹,竟是没有一人说正事。
&esp;&esp;大概他们都知道,如今只是在等某一个人先开口,提出投降二字。
&esp;&esp;可惜这些没骨头的东西不敢与南楚重戟争斗也就算了,到了连个敢带头请降的人都没有。
&esp;&esp;数百人在皇宫不言不语已经一个多时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还会偷眼看看段庆政,就是没人开口说事。
&esp;&esp;坐在龙椅上的段庆政则抚摸着龙椅上雕刻的九爪金龙,似是在对龙椅告别。
&esp;&esp;时不时的还会看看段庆怀身上的蟒袍,大概是在想象自己穿蟒袍时的样子。
&esp;&esp;手扶着龙椅,段庆怀慢慢起身,有些话既然没人愿意说,那他这个做皇帝的只得自己带头。
&esp;&esp;“诸位爱卿,朕继位以来……”
&esp;&esp;“安阳公主,你不能进去,皇宫重地,女子不得入内。”禁军守卫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群臣都被声音吸引,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的段庆政,也象泄气的皮球一般坐回龙椅,目光望向殿外。
&esp;&esp;“滚开,我要见陛下。”女子气愤的声音飘然而来,无有婉转,唯有愤慨。
&esp;&esp;一身蟒袍的段庆怀目光看向景翰帝,段庆政微不可查的一点头,段庆怀高声喝道:“让她进来。”
&esp;&esp;禁军不再阻拦,放任两个女子走进大殿。
&esp;&esp;古来女子不上朝,这是自汉家高祖皇后篡政之后便有的规矩,千百年来第一次被女子打破。
&esp;&esp;进来的两个女子皆是花容月貌,说是天香国色也不为过。
&esp;&esp;领头的一个一身戎装,沉重的头盔压在头上,看不见耳朵与秀发,只留面容在外,已然让人惊艳。
&esp;&esp;另一个一身紫色长裙,耳朵上挂着最是普通的缀饰,明亮的眼眸有那么几分摄人心魄的味道,再加身材傲人,该突的突,该翘的翘,看得人口水直流。
&esp;&esp;一个英姿飒爽,一个妩媚动人,平分秋色。
&esp;&esp;戎装女子在大殿中站定,既不行礼也不请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景翰帝,一点规矩都不懂的质问道:“陛下要降?”
&esp;&esp;被说穿心事的景翰帝没去管女子的无礼,也没有去理会女子的质问,居高临下的看着戎装女子反问道:“苳浒为何这身打扮?”
&esp;&esp;安阳公主裴苳浒,河西裴家逃的性命的几人之一。按说喊段庆政一声舅舅的裴苳浒最多也就是个郡主之身,但段庆政却力排众议封她为公主,约莫是要补偿对亡妹段庆月的亏欠,亦或是要补偿裴苳浒本人。
&esp;&esp;蜀皇苏言好人妻,这一点人所共知。言而有信四兄弟,除开还在世的苏信没有被大哥抢老婆,苏有,苏而的妻子皆在苏言床上睡过觉,还被封为妃子。
&esp;&esp;苏言一后四妃九贵人,其中有八人是寡妇再嫁或是人妻改嫁。
&esp;&esp;段庆政让裴苳浒去西蜀,早就做好把侄女送给苏言的打算,倒是没想到苏言会拒绝出兵。
&esp;&esp;也不知是怕陈友谅,还是瞧不上国色天香的寡妇裴苳浒。
&esp;&esp;“陛下要降?”戎装女子不回答问题,还是面无表情的质问。
&esp;&esp;放在平时,肯定会有忠心的臣子出来喝止裴苳浒的无礼,只是今日不一样,今日没人开口。
&esp;&esp;段庆怀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解释道:“苳浒,十万重戟就在城外,天南虽有二十一万甲卒,但实力差距人所共知。若是开城一战,怕是枯骨遍地,到时候朕也……也……”
&esp;&esp;如刺在喉,也半天没有也出个所以然。
&esp;&esp;戎装女子声音略微拔高,口中话语却是未变:“陛下要降?”
&esp;&esp;“朕,朕……”
&esp;&esp;女子上前一步,强压着眼中怒意,声音再次拔高:“陛下要降?”
&esp;&esp;四个字如同重锤,敲打着段庆政脆弱的心房,敲打着文武群臣的心房。
&esp;&esp;皇帝与百官黯然低头,不敢看怒气有些包不住的裴苳浒。
&esp;&esp;紫衣女子扫过一眼,满脸尽是不屑。
&esp;&esp;裴苳浒不再逼问段庆政,转而看向段庆怀,声音略有缓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