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高珣眼睛眯了眯。
&esp;&esp;这小子看起来并没有被大殿中的人唬住,莫说是惊慌失措,他甚至没有被大殿中的人影响到一分一毫。
&esp;&esp;此人居然如此自信!
&esp;&esp;在高珣身前,锋芒毕露的欧阳建瞳孔微缩,嘴角缓缓的勾起来了。
&esp;&esp;这个人有点意思。
&esp;&esp;“太子宫自然是太子的太子宫。”高珣马上说道。
&esp;&esp;王生脸上带笑,道:“既然这是殿下的太子宫,非是高门大族的太子宫,我受殿下召见,为何不能来这太子宫,莫非你的话便是殿下的话,你的命令就是殿下的命令,你的言行就是殿下的言行,莫非这太子宫,便是你的太子宫,莫非足下,便是太子?”
&esp;&esp;“你胡说!”
&esp;&esp;高珣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早就没有原来的风度翩翩了。
&esp;&esp;“无耻小儿,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esp;&esp;呵呵!
&esp;&esp;“你是客,却反客为主,怒斥主人的客人,甚至要挟这太子宫的主人,是谁是非不分?黑与白,你要说殿下是黑,还是白呢?”
&esp;&esp;王生步步紧逼,如奔腾的大河一般势不可挡。
&esp;&esp;咕噜~~~
&esp;&esp;高珣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esp;&esp;这家伙,居然如此巧言善辩。
&esp;&esp;他用余光瞟向太子宫属官,发现他们眼中都是轻蔑嘲讽之色。
&esp;&esp;昔日自己的同僚,此时好像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似乎在嘲讽他连一个寒门都不如。
&esp;&esp;我高珣岂会连一个寒门都不如?
&esp;&esp;但
&esp;&esp;该如何反驳这厮的话语?
&esp;&esp;他给我扣上的一个大帽子,而这个帽子绝对不能真的扣在他的头上了。
&esp;&esp;以他的身份,跟在潘岳等人身后随波逐流自然可以,但若是站在台前惹怒了太子,便是贾谧都护不住他
&esp;&esp;九月秋高气爽,然而高珣却是满头大汗。
&esp;&esp;他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esp;&esp;高珣啊高珣,你为什么要站出来讨好贾谧呢?
&esp;&esp;此人虽然是寒门,但王处仲江应元愿站在他身后为他助威,他岂是易于之辈?
&esp;&esp;高珣除了刚开始的吐出两句话之外,好长的时间内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esp;&esp;甲观主殿之中,渐渐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太子宫属官原本还在嫌弃王生寒门的身份,但现在见到高珣吃瘪,心里隐隐有些快意。
&esp;&esp;连寒门都不如,还敢来此地丢人现眼?
&esp;&esp;高珣身前,欧阳建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下去。
&esp;&esp;“高子玉,你且退下。”
&esp;&esp;“诺!”
&esp;&esp;高珣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满脸羞愧之色,他低着头,站在队伍最后面,不敢看众人的反应。
&esp;&esp;在他眼中,此时太子宫的所有人都在嘲讽他。
&esp;&esp;连一个寒门士子都不如
&esp;&esp;连一个寒门士子都辩不过
&esp;&esp;像是一个个魔咒,在他耳中回荡,让他恨不得当场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esp;&esp;但此时甲观大殿中的视线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esp;&esp;他们的目光聚集在两个男人身上。
&esp;&esp;欧阳建,王生。
&esp;&esp;“小郎君好利的嘴?”欧阳建由衷赞叹道。
&esp;&esp;王生轻轻一笑,道:
&esp;&esp;“非是我嘴利,而是我背靠正道,自然理直气壮。”
&esp;&esp;“呵呵。”
&esp;&esp;欧阳建冷冷一笑,说道:“郎君是寒门子弟,有一张巧嘴是好,但须知意气用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太子宫是何种地方,我等又是何人,你可知道今日你意气用事之后你的命运会如何?”
&esp;&esp;这家伙倒是深谙名家之道。
&esp;&esp;还未开始辩论,便开始乱我心志了。
&esp;&esp;换做是别人,恐怕已经开始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