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容忍度其实很低。”唐娇轻轻舒一口气，“你别忘了，他不单单是我们的先生，还是华夏天骄、江南巨擘五星屠夫啊。”

&esp;&esp;魏玲玲猛打了一个寒噤，脊背悄然泛起了丝丝寒凉。

&esp;&esp;是啊，林宇往日里的宽容和耐心，往往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那样微风和煦的人，可是那个手握屠刀，杀得血浪滔滔、人头滚滚的家伙，那个被外界传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魔鬼，不也是他么？

&esp;&esp;唐娇沉默半晌，又继续道：“在这世界上，并非谁都能在填满腰包的同时赚足名望，有些人，是被硬生生逼成小人的。”

&esp;&esp;魏玲玲眨了眨眼：“这股子酸腐味儿，不像你的口吻，是他的话？”

&esp;&esp;“嗯，先生的原话，我始终默默记在心里。”唐娇轻轻点头，“这些日子你不在，完全不知道江南死了多少人。表面看着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但无论是河东的老派系，还是后来居上的新派系，都被整治得很惨。

&esp;&esp;单单是我们平津唐家，就有三个我爹侄子辈的家伙，因行事不端被砍了脑袋。这与其说是李明的功劳，倒不如说是先生的授意。无论我多么讨厌李明，也不得不承认，有了这条疯狗，林家府里里外外，全都干净了”

&esp;&esp;魏玲玲蹙着眉，思忖良久，还是懊恼的晃了晃头：“我想不明白，一个小人，怎么反而起到正面作用了？小人不都是坏事做尽、恶贯满盈，呃除之而后快的嘛？”

&esp;&esp;“这就是我们同先生的差距，我爹都说，帝王之术，高深莫测，寻常人是学不来的。”唐娇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仰脸望着湛蓝的天穹，“现如今的林家府，新旧两派系都对李明恨之入骨。我爹同我讲，夏叔叔和陆叔叔也曾联起手，偷偷调查李明的底细，想要将他扳倒

&esp;&esp;结果查来查去，发现这家伙清清白白，对族中子弟的约束异常严苛，半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甚至还做了不少善事呵呵，你说这种人，一步登天却不骄纵，兢兢业业克己复礼，真的会是不知廉耻的小人么？”

&esp;&esp;魏玲玲忍不住问：“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esp;&esp;在她过往二十余年的认知里，这世界是非黑即白的。但现如今，好朋友却提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命题，严重挑战了她的价值观。

&esp;&esp;如果一个人，不是好人，又不是坏人，那是什么人？

&esp;&esp;唐娇停下脚步，旋过身形，眸光明亮：“那要看先生，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esp;&esp;魏玲玲陷入了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