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您。”
&esp;&esp;秦湘云浑身蓦地一松,她张了张嘴,还想再叮嘱些“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但面前身影倏而闪掠,儿子已经原地消失,不见踪影了。
&esp;&esp;“宇儿,你小心啊!”她挣开林振亭的胳膊,向前奔出数步,又无力跌坐在地。
&esp;&esp;洛晓晓偏过俏脸,望向了唐娇,问:“钱老板在电话里怎么讲的?阿瑶姐能撑到他过去么?”
&esp;&esp;唐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不好说”
&esp;&esp;东海望,断崖矶。
&esp;&esp;秦家老祖宗坐在正中央那把雕花红木扶手椅上,正在悠哉悠哉的品茶。这椅子是从燕京空运过来的,茶叶自然也是从燕京空运过来的。秦孝廉还命秦家手下人为老祖宗搭起了凉棚,用来遮挡八月份惨烈的日光,处处都有讲究。
&esp;&esp;四面八方是数之不尽的修真强者,或站或立,不断传来“嗡嗡嗡”的低低窃语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臭味儿,混合着海风的腥咸,令人闻之如欲作呕。
&esp;&esp;天岚圣女张碧瑶被那柄晶莹剔透的灵剑,牢牢钉在了数百米外的山崖上。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惨白的脸颊,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已经在炽烈的阳光暴晒下烤干了。
&esp;&esp;她两只胳膊无力的垂落,身子动也不动,很难说得清还有没有意识。偶尔有一滴血,砸落进悬崖下翻涌不息的潮水中,快速消散。
&esp;&esp;倘若换做往日,血腥味儿势必引来鲨鱼成群。但今天很奇怪,水下什么动静也没有,毕竟现如今的东海望,没有鱼。
&esp;&esp;这里,就像是一片被龙王诅咒的死海。
&esp;&esp;钱仓拥挤在充满汗臭味儿的人堆里,惦着脚、眯起眼,眺望远方的山崖。
&esp;&esp;而后,他便蹲伏下来,抬手摸了摸脚下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面,沉沉叹了口气:“不成,再这样下去,阿瑶姑娘就要撑不住了。”
&esp;&esp;先天圣体已经被秦无为废去了修为,又受了致命伤。她被钉在山崖上承受烈日暴晒,失血过多,哪怕仰仗着化境的强悍体魄,也绝对承受不住啊。
&esp;&esp;钱仓捻着手指算了算,低低道:“要是没废修为,撑到天黑想必没问题,可现在再多捱一个时辰都难”
&esp;&esp;“从江南到东海望,这么远的路,林仙师不知多久才能到”跟随在他身侧的年迈老者神情焦虑,“我们该怎么办?”
&esp;&esp;钱仓抬起圆圆的脸,隔海望着对面的断崖矶,道:“准备船,我过去瞧瞧。”
&esp;&esp;那名钱家的天师强者脸色突变,急忙阻拦:“万万不可啊,大庄主,这太冒险了!秦家老鬼明显是杀红了眼,他清楚您和林仙师的关系,这不是给人家送到嘴里了么?”
&esp;&esp;“你可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钱仓缓缓直起身子,怅然一叹,“我敢保证,如果天岚圣女死在了断崖矶,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esp;&esp;他带领着那名钱家强者转身而下,在岸边寻了一艘小船,渡过了窄窄的海峡,直抵断崖矶。
&esp;&esp;虽说断崖矶的占地面积不大,但却是附近海拔最高的一座小岛。站在高处俯瞰茫茫大海,尽收入眼,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之感。
&esp;&esp;钱仓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好像朝圣似的,攀着嶙峋的石头往上爬,没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esp;&esp;跟随他身后的钱家强者看了不忍,低低说道:“大庄主,何必那么费劲儿呢,我带着您上去吧。”
&esp;&esp;对于天师强者而言,拎着他御空就走,眨眼即到,完全不费事儿。
&esp;&esp;“你懂什么,当着天下强者的面,好像废物似的被人拎上山,成什么样子?我就不要脸的?”钱仓倒也倔强,吭哧吭哧的往山上爬,执意不需要帮忙。
&esp;&esp;钱家那名天师强者见了,禁不住摇头苦叹。他年纪算是很大了,看着钱仓从小长大,自然了解得清楚。
&esp;&esp;自家大庄主,聪明绝顶、胆识过人,却偏偏在修行上资质平庸,少时总被人数落废物。哪怕现如今身为天下钱庄大庄主,地位高高在上,少年时的遗憾,恐怕也会成为内心永远的痛吧。
&esp;&esp;故而钱仓对江南林子轩的推崇备至,也绝非全部是为了牟利,往往还有心底深处那一份躁动的不甘:
&esp;&esp;我是废物?你们总是笑话我、奚落我、嘲讽我?好啊,那我就找个不是废物的人,我会竭尽所能、肝脑涂地的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