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日的燕京市,还是一个大晴天。到了傍晚,忽而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esp;&esp;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哪怕树叶还未泛黄飘零,但人们却也感受到了早秋的丝丝凉意。
&esp;&esp;浓重的夜色,如墨汁般缓缓浸染了天穹。通体漆黑的加长林肯轿车,慢慢行驶过湿漉漉的公路,穿行在燕京郊区的群山之间,显得孤单又落寞。
&esp;&esp;车厢里静悄悄的,唯有发动机嗡嗡低响。雨滴拍打在窗玻璃上,模糊朦胧。秦家家主秦孝廉静静坐在车里,偏脸望着窗外的沉沉夜幕,若有所思。
&esp;&esp;车子继续往前走,渐渐没了路灯,经过一片又一片的墓园。那些林立的墓碑,围绕在公路两旁,宛若肃立的卫兵,静静凝视着自繁华热闹中而来的红尘客,沉寂不语。
&esp;&esp;据说,燕京城有近一半以上的人,死后都埋在这里。即便是在大白天,从这片地方经过,也难免感觉阴森森,心里莫大的压抑。
&esp;&esp;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哪怕明知道活人更危险,却偏偏更畏惧死人。
&esp;&esp;汽车加快速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了大小不一、新旧不同的许多个墓园,终于离开群山的包围环绕,进入了一片略显开阔的地带。到了这里,山势骤然平缓,仿佛女人柔和的身体轮廓,使得司机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不似方才那么阴郁。
&esp;&esp;再绕过一汪小湖,沿着石板道拐个弯儿,最终,抵达了一座庄园外。
&esp;&esp;建筑装饰颇具古风,看起来有些年头,却又不显得呆板木讷,更像是古时候那些达官显贵的私人宅邸。
&esp;&esp;加长林肯轿车停稳了,守候在大门口的几名下人忙不迭跑下台阶,恭恭敬敬打开车门,为秦孝廉撑开了雨伞。
&esp;&esp;秦孝廉俯身钻出车子,很有修养的用手帕掩住嘴角,咳嗽两声,旋即沉沉问:“她这些天,怎么样?”
&esp;&esp;“挺好的,吃得饱睡得香,最近很老实,没惹什么麻烦,只不过……”
&esp;&esp;秦孝廉斜瞥了一眼,冷声问:“不过什么?”
&esp;&esp;“前天吃饭的时候,她偷偷将一个女佣贴身的玉佛顺走了,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又讨要了回来……”
&esp;&esp;秦孝廉那张脸登时阴沉,厉声道:“我交代过多少次,宅子里不准出现这种东西,你们拿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么!”
&esp;&esp;“是,是,是,家主请息怒。”回答者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女佣说那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要贴身戴着,才违反了规矩。我们已经惩戒过了,请家主放心,绝不不会再出这种事情。”
&esp;&esp;“哼,进去看看。”秦孝廉冷哼一声,神情怏怏不快。他在其他人的簇拥下,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宅子。
&esp;&esp;秦孝廉心里清楚得很,自己那位妹妹,可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白莲花。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翻盘。她要是跑出去,再想抓回来,可就难了。
&esp;&esp;故而秦孝廉这些年三令五申,别管什么玉石、珠子,甚至是某些特殊品种的石头,只要是能够用来画符布阵的东西,就绝对不能出现在宅子里,没有任何例外!
&esp;&esp;七年前,他那位天赋超绝的妹妹,同侍奉左右的女佣姐妹相称,借着女佣的无知和良善,偷偷讨来了一串粗糙打磨的珍珠项链。然后再加上两根从饭厅顺出来的白蜡烛,直接炸塌了一座三层的小阁楼。
&esp;&esp;若非宅院中有许多强者看守,早有准备,那次险些就被这条狡猾的小狐狸逃出去了……
&esp;&esp;秦孝廉见识了符文阵法的恐怖,从那以后,更提高了警惕,严令宅子里的下人们每个月更换一次,而且要尽量避免同自己妹妹讲话。
&esp;&esp;雨还在下,有逐渐放大的趋势,打在青檐碧瓦上,沙沙作响。
&esp;&esp;看起来,这里冷清极了。但所有人都清楚,四面八方除了密密麻麻的电子监控设备,还有无数双眼睛,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esp;&esp;秦孝廉穿过重重院落,最后在一座小阁楼前停下了脚步,低低的问:“她吃饭了么?”
&esp;&esp;“吃过了。”
&esp;&esp;“嗯,那给我随便准备些点心,我还没吃呢。”秦孝廉吩咐完,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esp;&esp;屋子里很宽敞,装修也精致。灯光洒在家具上,泛起柔和的光泽,显得温馨。
&esp;&esp;两名女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