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兵力能被抽调出来,左右军现在听我号令,擅动不遵军令者,皆斩。”
&esp;&esp;那个被血涂饰的女将突然变得陌生了,似乎有一股什么东西从嬴寒山的眉心抽离出来,她的眼睛和声音突然变得很冷,那双眼中看不到丝毫动摇或者痛苦。
&esp;&esp;仿佛这一切本该如此,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不值得在意,她不再站在棋盘上了,她是那个手拿棋子轻轻敲着棋盘的人。
&esp;&esp;“中军推进。”
&esp;&esp;嬴寒山接过马缰的下一刻,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护腕。
&esp;&esp;裴纪堂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我可以稳住军阵。”
&esp;&esp;“你文我武,关键决策上,你不要插手。”嬴寒山只是扫了他一眼。
&esp;&esp;呼吸声,颤抖,因为情绪压抑而泛红的眼眶,裴纪堂几乎是咬着牙:“她……鸦鸦,是你妹妹……”
&esp;&esp;然后他看到嬴寒山目光空茫地看了一眼前方,那里还有无数人在死,地面已经吸不了更多的血液而积起暗红色的水洼。
&esp;&esp;她记得上次看到这样情形的画面,她记得断肢,被泡肿的尸体,记得尸臭味无法散去的踞崖关,记得海石花的小木雕。
&esp;&esp;“……鸦鸦是我妹妹。”嬴寒山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esp;&esp;“我妹妹……为什么就是要用所有人用命去换的那个呢……”
&esp;&esp;裴纪堂的手一滞,慢慢地落了下去。
&esp;&esp;军阵只是片刻停滞后又开始运转,不知情者仍在上前,知情者咬碎了牙齿吞下去。他们知道他们在放弃什么,他们知道他们的领袖放弃了什么 。